2024年12月31日 星期二

【陸劇】《鶴唳華亭》《別雲間》觀後感

 


今年的最後一天,再來補一篇很久前的庫存文。

《鶴唳華亭》為2019年中國大陸古裝劇。改編自雪滿梁園的同名架空歷史小說,歷史原型為南齊武帝時期。

當初2021年其實先是看了李一桐和金晨的《了不起的女孩》,但看到第二集這雙女主的人說實在太不討喜,一個霸道無理、一個軟弱無能。看得真是急死我,看不下去。後來,就轉往李一桐的下一個片單《鶴唳華亭》,我很慶幸李一桐的戲我是由此部入門,我覺得這部戲真的可以算得是上她的代表作。陸文昔(顧瑟瑟)這個角色並不好演,因為她堅毅隱忍的性格是內在的,需要內心戲的地方非常多,她卻演繹的很好。

羅晉飾演的太子蕭定權,更是讓我大開眼界。從來沒有見過一部戲裡「太子」那麼沒有權勢,也從來沒有見過一部戲裡,男主角哭戲比女主角還多,幾乎每一集都在哭。蕭定權這個角色,太年輕的演員肯定沒有辦法演,他也是內心戲很多的一個角色。

但是單看《鶴唳華亭》肯定會對結局有所疑惑,一定要連《別雲間》一起看才會完整。不知道當初是因為什麼原因剪成二部的,個人覺得如果集數多點,一次播畢會更好看。看《別雲間》時還要回想是在《鶴唳華亭》的哪個時刻接到這段落,有點費神。

《鶴唳華亭》要喜歡中國文化的人來看,一定會更喜歡。蕭定權和陸文昔的愛情,深刻的展現了中國人表達感情的含蓄,但他們倆卻是長情的,不同於現今流行的速食愛情。台詞對白大量引用了詩經裡的話,雖然文言但不至於會讓人聽不懂。一開始蕭定權打動我的是這句「我沒見過她,但是我愛慕她。」,對一個沒有見過面的女子,隔著屏風交談,彷彿心意就能相通。然而,在愛情的路上,他們倆真的是虐死人。尤其是對陸文昔來說,她真的是太慘了!在蕭定權還沒有認出她的這一路上,她不知道被刑罰過幾百次了,我都數不清了!所以這部劇雖然好看,我一直沒有勇氣再點開重看。但這部戲也是少數我看了劇,想找原著來認真讀一下。

一開始看的時候,就覺得這部戲服裝、道具及音樂都設計的很棒,整部戲看完,偶爾在Youtube看到片段,會發現一些當初認真在看劇情而沒有注意到的細節。這時,真的覺得導演很用心。例如:陸文昔發現蕭定權決定要放過張陸正,因此決心自己出手。當蕭定權被帶走後,鶴控在櫃子的夾層裡發現了當初她原本要送給他的畫,那張被她親手丟掉的畫。(她想起了蕭定權要求她送他一張畫有雙鶴的山水畫,這時鏡頭帶到蕭定權幫她插上的鶴髻,剛好跟她畫中的鶴形成了雙鶴)

今年,我終於又把這部戲重新再看了一遍,還是一樣讓人心虐與不忍,但也為蕭定權心中的道而感動。好戲不管過了多久,還是會覺得拍得真棒,值得重溫。


此劇演員選角選得很好,導演的鏡頭很有魅力,透過他們的精彩演繹,讓我們忘不掉他們所說的話。

Ep5
陸文昔:「不用理由就會相信,沒有力量也要保護的人。」
這是陸文昔與蕭定權的第一次交談。這時,蕭定權說在他心裡沒有這樣的人,但在EP11他向陸英表明想求娶陸文昔時卻改口了。

Ep7
盧世瑜:「君子的路,不但要提防小人對自己的傷害,更要提防的是,和小人對抗之時,自己對自己的傷害。所以,道比術要難得多。」

愛和欲望,都會蒙蔽人的眼睛,何況是想保護所愛之人的欲望。就像逆風執炬,一定會有燒手之痛。

Ep11
蕭定權:「我不是在選太子妃,是相濡以沫的夫人,我也答應中丞,一定會竭盡全力地保護她,沒有力量也想保護的人,我也有。」

陸英:「能相濡以沫,只是佳事,能相忘於江湖,才是幸事。」

蕭定權說的很感人,陸英對陸文昔曉以大義,其實他並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捲入這場紛爭中。

Ep14
皇帝心中有愧,因為他非常清楚自己有負於太子,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覺得太子也一定會負他。他們父子就是在這一次次的試探中,錯失了和好的機會,造成了最終的遺憾。我覺得對照EP7盧世瑜對蕭定權的教誨,皇帝就是「術重於道」。所以他老是要拿齊王制衡太子。

Ep15
人生在世,不可選擇的只有父母,不可強求的只有子女。

Ep18
陸文昔:「無知無耻的是我。」
憑著對彼此的喜歡,想去求太子,但太子自身難保,無法救陸英父子。

盧世瑜死諫。太子完全變了個人,以往晨昏定省,頭一次沒去昏定,隔日也沒去,皇帝心裡很不是滋味。其實,這是陸文昔的錯,誤了出宮時間,給了中書令他們可趁之機,也害了自己的父兄。

這皇帝做得實在窩囊,處處受制於臣,拿玉帶換兵權,為了牽制各方勢力,處處委屈太子。
中書令收服不了陸英,因此趕盡殺絕,在盧世瑜死後,脅迫皇帝將陸英定罪。

Ep20
蕭睿鑒:「你說他是孤勇還是愚蠢?是精明還是天真呢?」

為救陸家父兄,求娶張陸正之長女。
陸文昔:「從此蕭郎是路人。」

EP21
文昔希望五大王蕭定楷(辛鵬飾)讓她入侍東宮。因為她聽到父親能否保命,全賴東宮和中書令誰能扳倒誰。蕭定楷一開始出現感覺很不起眼,人畜無害,但我看戲的直覺總覺得他沒有那麼簡單,果真到後期,他終於露出了他的心機,前期他只是裝儍充愣,後期自己的兄長蕭定棠被鬥倒出宮,陸文昔也依然鍾情蕭定權,他徹底決定黑化。

Ep22
「畫放哪?」蕭定權:「不要太近,不要讓我看到;不要太遠,不要讓我忘掉。」

Ep26
蕭睿鑒:「你知道儲君為什麼這麼難當嗎?因為天子只需保天下,臣子只需保自身,只有你一個人是他們的君,也是朕的兒子。既要保天下,也要保自身!所以這個位置,容不下愚笨之人,容不下怯懦之人,要容不下無能之人。」

Ep27
蕭睿鑒:「關上門是父子,打開門是君臣。在朕心裡你就是儲君。」

Ep33陸英、陸文普被張陸正害死。原本要離宮的陸文昔決定不走。

Ep34太子妃知道陸文昔的真實身份

Ep35太子妃死

Ep40登華宮封后

Ep42蕭定權為了陸文昔跪求登華宮
太子妃死前已告知:「她不是顧內人,殿下不要傷害她。」

Ep43
許昌平:「胡為乎泥中?」

Ep52得知蕭定權會放過張陸正之後,陸文昔轉變。

Ep53蕭定權終於想起來了,陸英女兒的身份真相大白。

陸文昔:「請你,就算留下了傷痕,也請你做一個青春和乾淨的人吧!」

蕭定權:「可待的意思,不應該是可待追憶。而是,請你,再等等我。」

Ep54
蕭定權為陸文昔插上鶴髻後被帶走,而後陸文昔驁訝的發現當初自己丟掉的畫被收在櫃子最裡頭的夾層。

Ep55
蕭定權:「我也怕疼,我也怕死,可是我更怕的是身體被撕裂、尊嚴被踐踏、清白被誣蔑。可是跟這些比起來,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保護不了舅舅,活著,對於我來說就是酷刑。」

Ep56
蕭睿鑒:「你說你叛主,那他為何還一心要包庇你?」
陸文昔:「妾,說不清楚。妾從來就不懂殿下。陛下也是一樣。」

陸文昔:「殿下,讓妾去吧!你有你的抉擇,我也有我的。妾還有一句話,想要告訴殿下,兩次,妾都住在大相國寺,妾沒有走,我也會,會回來的。」
蕭定權:「她是我一直在等的人啊!」

Ep60
蕭定權:「休對離人放悲歌」

Ep1
許昌平:「雖然我們有同樣皇室血脈,更適合成為敵人,但我卻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在這城樓之上,為了保護這些年輕士子,他扔下了一枚象徵天子權威的玉魚,吼出了與聖旨截然相反的承諾,他如此聲嘶力竭,又如此孤注一擲,他一襲紅袍,立於高高的城樓之上,身影孤清又決絕。在那個瞬間,我似乎看到了從未謀面的父親。若他身為太子,立於危樓之上,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吧!」「好在蕭睿鑒其人冷血多疑,他當年倚靠顧家登上皇位,現在又唯恐顧家軍擁兵自重、危害社稷。太子有了顧思林這樣一位舅舅,再加上張陸正這等奸侫岳父、齊王這般野心兄長。他與皇帝便只能做君臣,無法成父子了。」「先有玉魚,後有監國印。蕭睿鑒的每一次放權,皆是對儲君的試探,對太子的誅心。而太子卻屢觸逆鱗,仍痴心不改,他對他冷血至極的父皇,一直抱有親情的渴望,他名師授業、聰慧過人,只幾個回合,便洞悉了我的居心叵測,用一紙手書,就離間了我與蕭睿鑒。」「混沌多年的母親,奇蹟般恢復了神志,說出了埋藏多年的宮圍舊事,我始知我與太子,與他的生母孝敬皇后,竟有著如此深的淵源。他確是我的仇人之子,亦是我的恩人之後。棠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我們並非仇人,我們原是兄弟。」「蕭氏江山,存亡絕續,千鈞一髮,生死博弈,我提前洞悉真相,本該作壁上觀,看龍虎鬥,但我最終還是請顧內人把真相告知太子,剝開血淋淋的親情外衣,撕裂可想而知。但我更想知道的,是他將如何面對,我出身江湖,憂黎民之憂,苦百姓之苦,而他身居廟堂,是否也能心懷天下,屬意蒼生呢?他的選擇是他的信念,而他的信念,亦是我今後追隨的信心所在。」

蕭睿鑒:「皇太子,他請求臣做一個有道的君王,可臣心中的道,他又怎麼會明白。他不明白,只要流著顧氏的血,不管他情不情願,他只能成為顧氏和蕭氏抗衡的籌碼,這麼一來,一代代重蹈覆轍,這循環往復的怪圈,臣和他要怎樣才能夠跳得出來,李柏舟以後,不能有任何人,再可與君權抗衡,顧思林以後,不能任顧逢恩再繼續割據地方。這些事情,管他情不情願,臣都絕不允許再度發生。君義臣行、父慈子孝,臣不需要這種虛話,臣要後代君王都能踏著臣滌清的道路,以後在這裡,面對臣的畫像,臣要他們心存的不是怨望,而是感激。」

陸文昔:「我知道的,這樣的舅舅,比其他的人和事,當然都要重要。但是,比聖人和恩師的教誨,比君王的尊嚴和職責呢?皇太子殿下,蕭⋯⋯定權。」


Ep2
蕭定權:「她還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會保護她。」

Ep3
陸文昔:「妾想離開,離開殿下的身邊。」
蕭定權:「在怕什麼?怕那個把你帶進宮的人嗎?怕我會因你而死?我不怕。」「你忘了,我身邊的人都死了,我也沒有心。」

蕭定權:「就算你涼薄,可給了我最真實的溫暖。」

Ep4
許昌平:「殿下懷驥鴻鵠之志向,也必當負臥薪嚐膽之隱忍。」
蕭定權:「可我不想再忍了,我的母姓身世,那首懸鈴銅鏡,終究都是陛下的心頭之刺。既然,觸及必傷必痛,不如,拔之見血。至少有可待痊癒之時。」
許昌平:「拔之見血或可痊癒,亦會封喉。」

Ep5
陸文昔:「因為母親告訴我,一名女子,不要輕易在人前落淚。她說,若那人有心,便不會讓你落淚;若那人無心,落淚又有何用?徒失尊嚴而已。」

陸文昔:「一念之差,一步之遙。為還私印,錯過離宮時機。父兄亡之所有根由,皆起源於妾對殿下之貪戀。」

Ep8
蕭定權:「一切文藝,皆不可為陰謀所用。一旦沾染,精神全無,骨氣全無。」

Ep9

蕭睿鑒:「一個兒子有這樣的手段,朕不能察覺。另一個兒子落到這般境地,朕不能援手。」「朕才發現,他居然是朕的兒子裡最像朕的。」

Ep10

陸文昔:殿下更願意像君子那樣,堂堂正正打敗小人。」

Ep12

陸文昔:「是陛下太不了解殿下了。」
蕭定權:「沒關係,有你了解就夠了!」「將來請你轉告他,他的父親是個懦弱的君主,是不個不稱職的父親,但此生除了對他,還有他的母親,了無遺憾,也了無歉疚。」
陸文昔:「我會告訴他,他的父親,是一個清潔、正直、剛強的人,一個小怯而有大勇的人,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

陸文昔:「願,今生今世,生生世世。可待的意思是,請你,等等我。」
雙鶴飛翔於長州的山水間。彷彿他們倆人終於自在翱翔。

2021年8月我寫下了劇中筆記,但是一直沒有辦法將它完成為一篇文章送出,它就一直在草稿匣裡待著,再待下去,可能就沒有見天日的一天了。所以今年最後一天,不管寫得如何,就當作是個記錄送出。

這部戲我覺得雖然一樣是宮鬥,但是少數不是以後宮為主的宮鬥,主要是男人間的權力鬥爭。蕭定權這個太子雖然很慘,但是他遇到的女人都是好女人。除了得不到父愛,但一路上也不乏對他照顧疼愛之人。只可惜他愛的人總是離開的太早。

太子妃(程小蒙飾)以他的意志為意志;陸文昔與他心意相通,更能幫他分憂解勞。太子太傅盧世瑜(王勁松飾),對太子的影響深遠,為了太子,不惜死諫。他死後,太子雖想遵從老師的教誨,但也變了一個人。皇帝蕭睿鑒(黃志忠飾),面對太子總是不苟言笑,但卻能對皇長子齊王蕭定棠(金瀚飾)輕易展現屬於父親的一面,當年迎娶顧思林(劉德凱飾)之妹顧思卿(王媛可飾),也等於得到顧家軍權為後盾,但如今對掌握軍權又佔據一方的顧家十分顧忌,以蕭定權節制顧思林。其實後來發現蕭睿鑒得到帝位的過程應該就跟蕭定棠與其岳父中書令李柏舟(張志堅飾)的謀劃一般。他當初也是憑著岳父顧玉山的勢力及顧思林的援助登上帝位。疑心猜忌,斷了他與蕭定權的父子緣份,即使當他最後追悔,也已不及。許昌平(王雨飾)則是一開始出現就讓我覺得倍感神秘之人,對待太子亦敵亦友,到了《別雲間》更清楚明瞭他的心路歷程,除了顧逢恩(鄭業成飾),蕭定權終於出現了一個真正幫他的兄弟,真的讓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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