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5日 星期四

【韓劇】《母親Mother》觀後感


李寶英近期的戲我向來不會錯過,這次聽說她出演《Mother》這部戲,就一直在等它全部播畢,這樣看來比較過癮,情緒也不會中斷。

後來才發現這部片是改拍2010年松雪泰子和蘆田愛菜主演的日劇《Mother兩個媽媽》,依稀記得日劇我有看,但似乎沒有看完。日劇的步調和呈現出來的那種冷淡的壓抑,看這種催淚片的時候,有時會讓我無法堅持看下去。可是我卻依稀記得全劇最催淚的一句話:「媽媽,請再來誘拐我一次吧!」讓我又產生了究竟當初有沒有看完的疑惑。這部戲過了這麼多年,還能讓人記得,可見當初有多麼的讓人印象深刻。因此我是帶著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來看這部戲,畢竟改拍的戲劇很少能超越原劇。但我不得不說此劇的編劇真的做到了!韓劇拍攝出來的效果,比日劇還要吸引我,除了不失原味,還衍生出了更多韓版獨特的新意。

讓我還特地去查了一下,原來編劇是知名導演朴贊郁的御用編劇鄭瑞京,近期比較為人熟知的作品應該是電影《下女的誘惑》。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在戲裡她運用了Margaret Wise Brown(1910年5月23日-1952年11月13日)的代表作《逃家小兔》(The Runaway Bunny)貫串了整部戲以及懷爾德1938年創作的經典話劇《我們的小鎮》的運用,讓人深刻的感受到她的編劇功力。

(以下有雷)

Ep11
有一隻想要逃走的小兔子。
「媽媽,我想逃走。」小兔子對兔媽媽說。
「你如果逃走,我會追去的,因為你是我可愛的孩子。」
「媽媽如果追來,我會到小溪中變成一隻魚,然後我會游泳逃走的。」
「如果你到小溪中變成一條魚,我會成為漁翁,所以會抓到你。」
「媽媽如果成為漁翁,我會到比媽媽更高的山峰上,成為一塊石頭。」
「你如果到比媽媽更高的山上成為一塊石頭,我會變成登山家,所以會一直爬到你所在的地方。」
......
「如果媽媽成為園丁來找我,我會變成鳥飛向遠方。」
......
「媽媽如果變成一棵樹,我會成為一個小孩子跑回家去。」
「你如果成為小孩子跑回家去,我會成為媽媽,張開雙臂......把你......把你擁入懷中。」
這段安排姜秀珍(李寶英飾)和金允福(許律飾)以對答及同聲朗讀的方式所呈現的故事,配合上劇情及導演的運鏡,再加上前面集數所累積的情緒,讓《逃家小兔》所要表現的母愛發揮到極致。

跟原版相同的主軸,故事圍繞在一個老師姜秀珍決定帶走受虐學生金慧娜(金允福)展開逃亡的過程上,所以李寶英與小童星許律間的互動,就成了這部戲好不好看的關鍵。會讓我一直很有動力看下去的主因是韓版比較向中間靠攏,李寶英不像松雪泰子那樣冷漠的難以接近,而許律也不像蘆田愛菜塑造的那樣可憐,許律的笑容會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接近她、心疼她,而觸動姜秀珍將金慧娜帶走的主要原因是:原來還有像我一樣的孩子。(Ep16最終回有提到)相似的成長經歷,讓她們之間的關係不再單純是老師救走了學生,反而在逃亡的過程中,她們兩人互動中所產生的情感,撫平了彼此在成長過程中留在心中的傷痕。曾經因為怨恨拋棄她的母親,發誓絕對不當媽媽的秀珍,居然動了當金允福(逃亡過程中,慧娜自己選的名字,因為允福是一家小吃店的名字,彷彿有了這個名字,她就可以過著幸福的生活,每天吃著好吃的食物)母親的念頭。

本劇它刻劃了各式各樣的母親。由於集數比日劇整整多了五集,所以有更多的空間可以讓我們更清楚真正的母親是要經歷重重的磨難。編劇甚至透過車英信的口,告訴我們身為母親跟罹患重症並沒有什麼不同,而且,還不一定能戰勝它。也透過姜秀珍的口,告訴我們母親是一個沉重可怕又需要負責任的稱呼。


慧娜生母申子英(高聖熙飾)和秀珍的生母其實是一樣的狀況,未婚媽媽帶著一個孩子肯定很辛苦,但是兩個人卻做了不一樣的選擇。申子英拋棄慧娜選擇了同居男友;秀珍生母拋棄秀珍以換取孩子一個全新的未來。申子英終究沒有戰勝作為一個母親所要經歷的磨難,「沒有這個孩子,我就能幸福」的想法,漸漸的轉化成為行動。那麼冷的天,將自己的親生女兒裝進垃圾袋裡扔掉,就算能換位思考她的苦,卻也沒有辦法原諒她的狠心。

「我只是想知道,如果媽媽發現我死了,會不會難過呢?但是她一點也不難過,她希望我死掉。」在電視裡看到關於自己死掉的新聞,她淡淡的對著秀珍說。
這段許律表演的真好。她雖然只是靜靜的流下眼淚,但卻比聲嘶力竭地大哭,更要令人感到心痛!許律所詮釋的慧娜,比同齡小孩更加早熟聰慧,總用笑容來掩飾內心的眼淚。這樣的特質,讓人格外的心疼!


靜愛園的克拉拉老師(藝秀晶飾)雖然戲份不多,但是卻是一個很重要的角色。當年被拋棄的秀珍,在她這裡兩年,時間雖然不長,但她的照顧顯然在秀珍的心裡留下一個很重要的位置。所以當她決定帶著允福逃跑時,第一個想到的地方,就是靜愛園。

「我能守護好這個孩子嗎?
我能當這個孩子的媽媽嗎?
我連自己的媽媽都沒有,怎麼能當一個媽媽呢?」

在克拉拉老師的鼓勵下,秀珍終於安定了心神,決定慢慢的變成允福的母親。

「允福,你是老師的最後一個孩子,媽媽就拜托你了。
你媽媽是老師養過的孩子中最膽小的人,
一直不敢把心交給任何人、只知道顫抖,
但如果是你的話,我很放心。
秀珍,謝謝你選擇成為了媽媽,
能抱到你的女兒,我真的很開心。
希望上天不會讓我忘了這件事,
我家秀珍成為了媽媽的事。」

一個患痴呆症,時而清醒時而忘卻一切的人來說,卻清楚的記得秀珍,清楚的記得她們曾一起渡過的時光。曾親耳聽見秀珍說絕對不會成為一個母親的她,看到秀珍帶著允福來找她,該是有多麼的感動。其實克拉拉老師的存在,對秀珍來說也相當於另一個母親。


秀珍的名演員養母車英信(李慧英飾)是本劇裡我最敬佩的一個母親形象,罹患的癌症復發之後,她一直積極的要把十年未跟家裡聯繫的秀珍找回來。車英信有能力,也願意付出全部的心力在三個女兒身上。對於秀珍,她一直以為給她足夠的愛,就能改變她們之間的疏離。可沒有想到,成年後的秀珍還是離家了。

不同於日劇,韓版將親生母親田中裕子罹患絕症的情節更動到養母車英信身上,這個更動讓養母的這個角色更加的令人尊敬,也讓後續的劇情更加的圓滿。看似被拋棄的秀珍,其實同時擁有了三個母親,在克拉拉老師痴呆、養母病逝之後,她還能重新待在親生母親身邊,重新再做一個女兒。

原本我一直以為只有秀珍不是她的親生女兒,結果一直到最後才發現原來連一直以車英信親生女兒為自豪的伊珍,居然也是領養的。但對車英信來說,伊珍是她第一個女兒,雖然不是她生的,卻是她選擇並親手養大的。她在伊珍身上享受到在秀珍身上得不到的,因為她對秀珍的愛雖是無庸置疑的,但是對小時候的秀珍來說卻是一種不需要、不能接受的負擔。所以秀珍一直在逃跑,逃避英信對她的過度關心。

如同最後伊珍說的「我媽媽說她沒生下我,而是選擇了我,那對媽媽來說就是親生女兒的意思。」,秀珍雖然花了三十年才對這個給她最溫暖的愛的母親,真心的叫她一聲媽媽,可她卻不知不覺走了跟養母一樣的路,繼承了她的風格,對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伸出了援手。我想她能有這樣的信心,是因為從小到大,英信對她付出了無私的愛,讓她相信就算沒有血緣,一樣可以成為真母女。

車英信在劇中有很多的片刻,讓我印象深刻:
Ep9
「其實我,非常的生氣。
因為我覺得秀珍應該不會放棄那個孩子選擇我們。
但其實我最生氣的一點是,
在那麼困難、那麼危險的狀況下,妳需要從我這裡得到的,卻只有錢。
該怎麼辦才好?妳並沒有問我。
對於把妳養大的我,雖然不是親生女兒,
我的女兒在那麼危急的情況下,想起自己的媽媽只能想到錢的話,
那這種媽媽還有什麼意義呢?」

秀珍從不跟她開口要求什麼,甚至在成年之後就沒有再用過家裡一毛錢,所以當秀珍向她開口借一千萬時,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只要求見十次面。當她身為大家長,必須做出拋棄秀珍這麼艱難的決定時,其實心裡是痛心的在淌血,因為她是如此的愛秀珍!她希望能給秀珍的是除了錢之外全部的自己。

Ep14
「......我們秀珍是什麼樣的孩子,作為母親,我想告訴大家。
我們秀珍,由於家庭暴力,
親生母親無法撫養她,便將她托付給了孤兒院,
可是她的自尊心比任何人都要強,性格也是對誰都不會屈服,
雖然我也盡力去撫養和教育她了,卻一點用也沒有。
秀珍她,在被獨自拋棄在孤兒院門前的大樹下時,
她把那時候自己的模樣一直都記在心裡,
並且一直都維持那個模樣,
獨自一個人勇敢的、孤單的、貧窮的長大了。
那樣的秀珍,向另一個孩子伸出了手。
有些人覺得只有自己懷胎十月才能成為母親,
女人成為母親,
是要將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一個小小的存在。
慧娜的母親,只是生下慧娜而已,並不是真正的母親。
我們秀珍,才是她真正的母親。」

「只有贏了審判,才是對我的健康好。
鄭醫生,所謂的母親,反正也都是消耗自己的生命去撫養孩子,
生下孩子、撫養孩子那件事本身便對健康很不利,
雖然我不知道我的壽命還剩下多少,
那也要為我們秀珍都用掉。」

拖著病體,也要為被通緝的女兒平反,這也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
英信一直覺得是因為秀珍,當年她才能從挫敗的生活中再次振作起來,她是為母則強的一個典型範例。在秀珍成長的過程中,她為秀珍做了很多事,但秀珍卻不能坦然接受。允福曾問過秀珍:「妳媽媽也會唸故事給妳聽嗎?妳也像我一樣很開心嗎?」秀珍:「我覺得很抱歉。因為我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一直不能坦然的接受英信對她的愛。

Ep15
「對不起,我一直在逃跑。
因為媽媽總是在原地,所以我才能夠逃跑。
之前我怎麼不知道呢?
我說過討厭的話、討厭的舉動,請您全部忘掉。
有很多想為您做的事,我會像親生女兒一樣待您,
媽媽什麼都不用做,都由我來為您做。所以......再慢一點......」

「秀珍,媽已經打包好行李了。
和妳一起經歷過的所有事情非常珍貴,我任何瞬間都不會落下,全部帶走。
媽已經準備好了,現在放開我吧!
是不錯的人生,我無怨無悔。
除了一點,允福。
對允福說狠話,將她趕走......
我真不該說出來。想到那個孩子,最痛苦的是妳。」

自己成為母親之後,終於可以體會英信對自己是怎樣的愛。看著像火、像獅子一般的母親,因病而變得虛弱,不同於兩個妹妹的傷心,秀珍的心還充滿了後悔。後悔當自己拒絕母親為她付出的一切時,母親有多麼的傷心?然而,時間卻無法倒流。

Ep16
「世界,永別了
我們的小鎮,也多保重
媽媽、爸爸,多保重
滴答滴答作響的鐘,還有向日葵也要多保重
那些美味的料理、咖啡、新衣服、暖和的汗蒸房
睡到自然醒也是
唉!都怪我未曾知道真正的世界
永別了」

懷爾德《我們的小鎮》原文:
艾茉莉:再見,再見吧,世界。再見吧,葛洛佛角......媽媽和爸爸。再見吧,滴嗒的時鐘......媽媽種的向日葵。美味的食物和咖啡。新燙好的衣服及熱水澡......還有睡眠及醒來。啊,大地,你太奇妙了以致於沒人能了解你的偉大。
人類活著的時候,是否每個人都了解生命的意義?——每一分每一秒鐘?
(全劇發生於1910-1913年間,在新罕布夏州的葛洛佛角)
(本文摘自顏元叔主編 淡江西洋現代戲劇譯叢《韋爾德戲劇選集 小鎮/出生入死》P.114)

我非常喜歡英信離世前這段改編自懷爾德《我們的小鎮》的口白。李慧英的聲調,配合劇情,就算我聽不懂韓文,還是覺得棒極了~


秀珍對生母南洪熙(南琪愛飾)一直是既想念又怨恨,所以被拋棄那天之前的事她全部忘記了。因緣際會下,帶著允福寄住在南洪熙開的理髮店,慢慢的跟這個從小就在她們社區傳聞很多的大嬸有了接觸。當大嬸的鑰匙,能夠打開小時候在孤兒院前鎖住她的那把鎖頭時,她憤怒又傷心。我很喜歡這個鎖頭和鎖的情節安排,其實秀珍的心一直被鎖住了,如同英信所說,她一直沒有長大,她還一直是6歲時被媽媽拋棄的孩子。當南洪熙親手打開了這個鎖,秀珍心中無法發洩的情緒,不想記起的往事,卻慢慢的回來了。她的心鎖,終究也被打開了。

南琪愛所詮釋的南洪熙,對於一切不加辯駁,反而加深了這個母親的贖罪形象。解鈴還而繫鈴人,而她在後期也一直扮演著一個真正母親的角色,給予她幫助、提醒她振作。


Ep8是本劇裡我最喜歡的一集,所有的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在這一集全部轉折。

我還特別喜歡允福在幼稚園入學考時,那一段拿著俄羅斯娃娃介紹媽媽的劇情。

「38歲我的媽媽,很會做飯,會教我有兩個收音的字,做的咖哩飯也很好吃。
28歲我的媽媽是鳥博士,沒有人像我媽媽一樣對鳥那麼了解,
只聽鳥的啼鳴就可以分辨出是什麼鳥,也會跟我說明鳥是怎麼飛翔的。
聽說媽媽在18歲的時候,想要離開到遠方,所以讀了很多書,
她跟我說書多到都掛到門上了,但我感覺那個好像是謊言。
8歲的時候,我的媽媽跟現在的媽媽相遇了,
媽媽的媽媽稱作外婆,外婆很疼愛我的媽媽。
媽媽說在她更小的時候,生下她的媽媽把她拋棄了,
媽媽把那個故事告訴了我,因為......媽媽想告訴我,
孩子即使被媽媽拋棄了,孩子也能活下去。
想告訴我,那樣的孩子,在將來可能成為一位母親。」

聽她的講述、看她的表情,沒有人會覺得她講的不是親生母親。她是多麼的以身為金允福——姜秀珍的女兒自豪。

Ep10
「媽媽,我想我該走了。
媽媽不能因為我跟家人分離。
我喜歡當允福,很喜歡媽媽叫我允福,
允福有很多漂亮的衣服,還可以和家人一起吃飯,
即使我重新變回慧娜,也希望我心裡能住著允福,
以後等媽媽再次見到我的時候,好讓妳繼續叫我允福。
我很快也會長到十歲、二十歲,成為和媽媽一樣的大人吧!
那時候我一定會來找媽媽。
媽媽,再見。
想哭的時候,想想自己喜歡的東西吧
比天高比地厚,我很愛媽媽。」

從Ep8之後,劇情就邁向緊張催淚了(當然,有人應該更早就哭了)。
以第一次演戲來說,許律這個小演員真是選對了。她詮釋的允福的早熟讓人心疼,雖然不是特別的柔弱,每當秀珍叫她允福的時候,她總是報以燦爛的笑容,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擁抱她,以她的說法是每當媽媽這麼叫我的時候,我都可以真切的覺得我是媽媽的女兒。
「可以不用笑的,可以哭的~」當她在秀珍懷裡哭的如此傷心時,真的讓人覺得心酸。
女兒在母親的懷裡可以肆無忌憚的哭,這是她在申子英那裡從來沒有得到的。

Ep13
「三十年前,那個晚上,我媽媽在想什麼呢?
不想在自己孩子面前被抓走的念頭,
自己的孩子不能經歷這種事的念頭,
所以不得已,
才會有去做世界上最困難最可怕的事情這樣的念頭,
從來沒有想過我可以原諒媽媽,
從來沒有想過我能成為母親,
我現在,看來是成為了母親。」

當秀珍有了必須跟生母一樣做抉擇的時候,她終於能夠了解並真正的原諒母親。
還記得秀珍要帶著允福離開家時,英信給了她一筆錢,可是秀珍堅決不收。那時,英信說:「看來妳還沒能成為一個真正的母親。如果妳真的是母親的話,妳就會不顧顏面的收下這筆錢。因為妳會知道,將來孩子要用錢的地方很多。」
成為了母親,才能真正體會母親的用心良苦。
這世上大部份的母親,都是像秀珍的養母和生母一般,會為了孩子付出一切。當然有更偉大的像克拉拉老師,一輩子都在照顧著不屬於自己的孩子。

「我好像已經成為我想成為的人......允福。」

韓版比日版的結局有了更多的延伸,對於這對母女(師生)的彼此救贖有著更完整的描述:

「想寫信給以前的我。慧娜啊!不要哭,妳也能幸福。我來擁抱妳。我現在沒事了!」
「以前的媽媽,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想到成為媽媽。沒有想過能再重新遇見生我的媽媽。沒有想到能夠不用感到抱歉的擁抱撫養我的媽媽。媽媽現在很幸福!」

也給了「母親」這個角色更完整的定義:

有些人認為,非得要懷胎十月,才能做孩子的母親。
其實女人成為母親,是為了其他弱小的存在,付出自己全部的時候。

對我來說,這樣的結局,更加的完整和感動。

PS.看完這部戲,讓我忍不住入手了Margaret Wise Brown的代表作《逃家小兔》及《月亮晚安》,我發現《月亮晚安》和《我們的小鎮》有異曲同工之妙,都能讓我們珍惜平凡的一切~
本片又是一個男主角很沒有存在感的一部戲,鄭振鴻醫生其實也是個戲份不重但卻很重要的角色。結果戲份最多的男演員是申子英的同居男友李薛岳,和那個窮追不捨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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