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農場】植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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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獨步尋花七絕句．七首之七

杜甫

不是愛花即欲死，只恐花盡老相催。

繁枝容易紛紛落，嫩葉商量細細開。

首句語出驚人，若不愛花，便即欲死。作者以駭人之語，懾人心神，但詩人不是欲死，而是愛花。詩題有「江畔尋花」之語，顯見詩人有愛花之心，故愁花落，再以花容連結人貌，恐花容失色，反襯人生易老。所以寄語繁枝，勸枝惜花，望繁枝與嫩葉細作商量，莫讓花相爭發，恐花姿開盡，催醒世人，察覺光陰之無情流逝，暗喻珍惜光陰，希望青春多留人間。

「繁枝容易紛紛落，嫩葉商量細細開。」二句，勾畫出四種意境：

第一是「短暫化為漫長」，詩人漫步樹下，從短時間對景象之捕捉，引出一幕又一幕花兒無序，飄落於地之情景；而「商量」二字，更帶出時間之推演，引領讀者進入另一層次，即是葉與枝之互動。

第二是「靜態化為動感」，花兒結在枝上，或墜於地上，皆為靜態景象，但詩人卻聯想到，當花開盡之日，落花墜滿於地，並以「紛紛落」三字，寫出連綿不斷，滿天飛花之景；此情此景，彷彿花兒結集枝頭，待風為號，隨風而墜。

第三是「自然化為人格」，花開花落，本是自然現象，但在詩人眼中，花開多少，枝葉卻可私下商量。

第四是「景物化喻人生」，詩句需有所寄託，喻意人生，否則便成無病呻吟；詩人愛花，亦愛惜人生，枝繁多落花，所以商量細開；寄意人生，事繁人易老，細水卻可長流，寄語世人，莫為繁瑣傷神，可與良朋知己共商，不作無謂紛爭；詩人亦以花比喻青春，莫讓光陰虛擲而善用之，要像花兒慢開細發。

文字來源：http://paper.wenweipo.com/2007/03/27/OT0703270003.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