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6月10日 星期四

【港劇】《歎息橋》觀後感

 


《歎息橋》這部片要不是好友介紹,我根本不會發現。畢竟我已經很久沒有留意港劇了。

最密集看港劇的年代,已經是學生時代,那時還是國語配音。再近期的就是《導火新聞線》了。

這部戲裡我認識的演員也只有林保怡和周家怡。甚至連這部戲在說什麼都不知道就開始看了。

第一次挑戰第一集是在睡前,我大概只看了前面一小段,就決定關掉了。

可以預見的是片子不錯,尤其是攝影鏡頭的說話方式,真是與我們一般看的劇大不相同。常常是每個鏡頭都可以獨立變成一幀幀照片。亦或是鏡頭定焦著,由演員來走動⋯⋯所以常可以看到鏡頭的角度是在地面上的,我們永遠都得去探究另一半究竟發生什麼?

但是另一個感知就是,這部片不適合在想睡覺的時候看,那可真的是什麼都沒有吸收的加速催眠。

因為它不像一般的商業片,它是需要細細的品味及思考的一部劇。

由於它的敘述方式不同,透過年輕與中年的兩組演員來演繹他們之間的故事。一開始會對於二組演員的角色有些混亂。但是當一集集的看下來,搞清楚他們之間的情感糾葛之後,會對於劇情想要表達的有更深的領悟。

片頭曲及片頭的影片,我覺得設計的非常好。本劇的每一集,透過每個人不同的視角,來敍述同一件事。當你細細的看完幾集,你會發現,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想要隱藏的、不為人知的秘密。如同片頭每個演員的形象都是一半光明、一半陰影。每個人看待事情的角度也都有自己的觀點,他真正的想法,並不是在劇裡跟對手演員說的,反而是對著鏡頭前的我們,他才說出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也許,我們觀眾才是他們可以毫無顧忌說出心裡話的對象。就如同,我們總想找個跟自己周遭毫無利害關係的人傾訴一般。

也因為從每個人的角度,所傳達出來的事件不完全相同,也就如同我們不能只聽一面之詞。往往人總是會依照自己的觀點與想法來陳述,而這未必是真的的全貌,也不夠客觀。

劇中的每一人,都有著缺陷的原生家庭。不論是Thomas、Sammy、Joyce、Ken、Catherine、Kevin,他們原生家庭中的不完美,導致了日後他們與他人相處的困難。這六人在命運的牽扯下,始終在彼此的身邊兜兜轉轉。

一開始最刺激的莫過於Thomas懷疑Joyce劈腿,決定拆穿她,卻發現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做了Ken和Joyce的第三者後,識趣的離開。這也讓我好奇這戲的發展。一開始我是不認同Joyce的,但是,當後來看到她和Ken的感情拉鋸戰,讓我看得真的很累。我開始可以理解她為什麼會跟Thomas在一起。雖然已經交往了八年,但是Ken並沒有與Joyce結婚的意思,因為從小在母親嚴厲幾近虐待的教養下,Ken學會隱藏自己的主見,只當Joyce是他的避風港。當他終於下定決心與Joyce求婚,籌備婚禮之時,卻發現自己跟以前的上司Catherine似乎有個十多歲的兒子Kevin。最不能接受的是,這時因為求婚而來的種種壓力,竟讓他又想將Catherine和Kevin的家當成另一個避風港。(雖然很多男人都是如此,但是這個角色真的全透明演出攤在面前,真是讓我接受不了。)

反倒是Catherine老公Ryan的角色更貼近現實,因為Catherine懷孕而放棄去美國作研究,為了家計在藥場任職,工作不順、四處碰壁的失落感,全都表現在他的態度上。Catherine對其職業及在家庭中的不滿,嚴重的影響到他們夫妻的感情,進而導致Kevin奇怪的個性。(本來我以為Kevin的精神有毛病,後來我發現他才是全劇最清醒的旁觀者。)

全劇最精彩的,我也最關心的莫過於Thomas、Sammy和阿南的感情線。這兩人的關係真是讓人看得撲朔迷離。可是這感情迷團還真的是急不得,一直得一路跟著抽絲剝繭到第十四集才看清全貌。年輕時的Sammy對Thomas的感情表現的夠明白的,她一直在香港等他從比利時回來,可是這麼一等便過了二十年。二十年後,Thomas為她開了餐廳,做了室友三年,卻從不開口對她說愛。甚至連Sammy絕望要去上海工作了,他都依然沒有開口挽留。(也許他是想挽留的,但是他說出來的每句話聽起來都像是要她快離開。)這點阿南就做得比較好,他總是明白的表達自己的感受,自己對她的愛,自己再度投入這段感情的害怕。

我總是疑惑,Thomas不說,為何Sammy也不說?第十五集裡,給了我們答案,Judy是先例,跟Thomas表白之後換來的是永不聯絡。她承受不起這樣的結局。

第十四集的精彩處在於分割於兩半的鏡頭中,Thomas和Sammy各自垂淚,那分成兩半的鏡頭,那中間的一道牆,「只是澄清」像是他們倆人之間永遠也跨不過的坎。其實Sammy在離開後,還在門外站了一會,又是分成兩半的鏡頭,門裡門外,這道門再也沒有打開的可能。

Thomas永遠是為Sammy做盡了一切,卻從沒告訴她「愛」,但Sammy恰恰是最需要「愛」的一個人,她可以為愛勇敢,為愛付出一切。Thomas為了替她還債做了非法勾當,被黑幫扣留在比利時;為她開了餐廳,收留無家可歸的她;為她跟Elvis討債;也為她對阿南「訓話」(這也是阿南最後鼓勵她去郵輪旅行的原因)。Sammy為愛付出,照顧愛人,也照顧他的家人,被阿南嘲笑為什麼那麼愛做「傭人」。他們恰恰是用自己認為對的方式在愛著對方。可是卻因此錯過了⋯⋯

這樣的結果,怎麼能不叫人歎息!

結局是開放式的,留了很大的伏筆,但它在我心裡的結局是Sammy和阿南在一起,即使她心裡最愛的是Thomas。因為她對阿南承諾了不會讓他再掉坑裡第二次。兩個人在一起,最大的關鍵是信任和承諾。

也因此《歎息橋》對我來說最精闢的總結就是: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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